赶得太急，我自己写得都要错乱了。果真毫无逻辑性和严谨性可言，请别和文科生较劲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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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天清早，免不了是一番惊讶和解释。Thomas熬了一夜没什么精神，回到自己房间倒头想睡，眼前却总浮现Newt醒来时的样子——茫然，下意识要说什么，然后强忍住了。

　　他睡了一天，是困也是一种逃避，爬起时已到晚上八点。管家知道他一天没吃东西，见他下楼便问他要吃什么，可他没胃口，就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个面包。

　　走进庭院，Thomas独自一人散了半小时步，头脑放空，什么都不去想。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，沿着小道，看看两边的低灌和草坪，或者仰头看看满天繁星，月色皎洁，如鲛绡笼罩大地。

　　临回去之前，他还是望了一眼Newt的窗口，见到窗帘拉开一半，那道略显瘦削的身影宛如鬼魅。该来的还是要来，他知道，也不回避。甚至可以说他是期待的，希望尽快地迎接结局。

　　我受够了。他听到自己说。

　　迈开步子，就像踏上背水一战的征途。

　　别墅正厅里灯火通明，壁画上的森林好像要将人吸进去，Thomas走向楼梯，双翼般的结构像一个拥抱。他敲响左侧尽头的房门，Newt第一次亲自开门，神态温和乖顺，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。

　　“我睡不着。”Thomas说。

　　他只是想找点什么话讲，虽然根本就没到该睡觉的时间。

　　Newt垂眼沉吟了两秒，突然牵起他的手，主动走出房间。在今天之前Thomas或许会觉得奇怪，怎么从不出来的Newt竟然一反常态？但是在今天，任何奇怪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，而且可以忍住不问，因为他清楚Newt会说。

　　就像一场戏演到了最后，决斗般义无反顾，他们沉默着一直走，又来到那一座秋千前。Newt先坐下，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，这让Thomas想起凌晨那一勾的力道，拳头便不自觉地攥紧起来，指甲掐着肉，疼得很真实。

　　他坐下，侧头看着Newt黑曜石一样的眼睛。云层移动，悄悄挡住了明月。

　　他们僵持了一会儿，最后还是Thomas先忍不住，泄气地别过头，把重量全靠进秋千里，“说吧Newt，告诉我，哪些是真的，哪些是撒谎？”

　　Newt没有出声，依然牵着他的手动了动，把他的手压在秋千椅上。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按上了Thomas那一侧的扶手，倾身过来，头埋进他的颈窝。

　　“别这样Newt。”Thomas本想抽手，见对方没有放的意思，便索性换了个角度，与他十指相扣。“我喜欢你，”他直愣愣地盯着夜幕，仿佛喃喃自语，“我真的喜欢你，你明明也知道。所以求你了，别这样，就像在哄我。我只想真正被你依靠。”

　　“……我没有在哄你，”Newt的声音闷闷的，“你已经做到了。”

　　“那你就把真相告诉我啊！”Thomas扣上Newt的肩头，逼他与自己对视，“你在怕什么？我真的不明白！”

　　“我——”Newt张嘴说了一个字，却又用力咬住了下唇。他怕的当然是Thomas不肯原谅他，就这么简单，可谁又能说这不是最难的呢？他原本没想这么早摊牌，所以总以为能慢慢圆上最初的谎，可以一边和Thomas度过每一天，一边让Thomas逐步理解自己。虽然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，但他还没能撤销给Thomas的暗示，光这一点就是暗雷。

　　“……你还是不愿意说吗？”

　　“如果你能保证不生气。”

　　“这我可没法确定。”

　　极短的对话过后，Thomas苦笑了一声，Newt便也扯起嘴角，心想诚实也好。他收回手，转而搭上自己这边的扶手，也学着Thomas靠上秋千椅背。

　　“其实事情并不复杂，我也已经基本都告诉你了。我的妹妹是被那个男人撞死的，他和我的母亲都很怕我出面举证，但我知道那样做只能出一时之气，最后无非令家族蒙羞，妹妹也不会希望如此。”

　　“那几天大家的心都吊着，我想不到万全之策，只好先装作抑郁，没想到一装就是这么久。那个男人一心想将我送进精神病院，这样即便我说了什么‘胡话’也不会有人相信，但我的精神检测报告是正常的——这是当然的，不正常才奇怪。”

　　“这几个月里我也很痛苦，试过不少极端的手段，始终没办法改变被动的局面。直到你来了，我知道这是个机会，所以我……”

　　“所以你利用我。”Thomas截断他的话，语气难以猜透。

　　Newt握紧扶手，感到也有一只手揪住了自己的心脏，“一开始确实如此，我不否认。”

　　“……呵，真是奇怪。”抬手掩面，Thomas自嘲一笑，“说真的，我不气你。真要说生气的话，也是气自己太傻，居然总是被你漏洞百出的胡扯牵着走。摊开了只是很好理解的事情，不是吗？”

　　Newt死死抿唇，将彼此交握的手扣紧了一些，但这一回Thomas用力地抽走了自己的手。

　　“真是大梦一场。”

　　他听到Thomas呢喃般的话语，说罢站起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留下他一个人坐在秋千里，无心摆荡，只缓缓弯下腰，将脸埋在双手掌心。

　　云层退散，月色重新降临，正是入夜时分。

　　他不敢告诉Thomas，这场梦还差一个尾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