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坑][Thomewt]False Memory(0~1)
[Thomas/Newt]
[半AU,双时间轴,将会以一路坑到第三部的速度更新【x]
【The Origin-0】
“通关的感觉如何?”
Thomas摘下头盔,听到一个带笑的女声。
他的手心满是细汗,差一点把头盔摔到地上。也许是空调打得太低,他觉得很冷。
一股莫名的凉意绞缠在心头,揉杂着困惑、后怕与难以置信。
“那是真实的吗?”他发现自己嗓音沙哑,尾音也打着颤。
“你觉得呢?”一只手按上他的肩膀,“你该感到自豪,你可是第一设计者呢。”
“设计者……?”
他无意识地跟着念了一遍,站起身,一阵天旋地转。
有谁在他的耳边絮语。
——像一场大梦初醒,却跌进新的梦里。
【Negative Axis-1】
Thomas从梦中惊起。
吊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,因他的动作而摇晃。不远处的Chuck似乎受到影响,咕哝了一句,然后翻了个身。
……等等,Chuck?
Thomas瞪大了双眼,狼狈地跳下床。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滚落,恰巧滴进眼睛里,他不适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,依然看到Chuck蜷缩在旁边的吊床里。
困惑与惶恐令他如处深渊。
这是他来到林间空地的第一个晚上,他知道——或者说,他记得。这一认知把Thomas吓懵了。
好长一段时间里,他都呆若木鸡地站着。被咬破的下唇渗出血丝,铁锈的味道刺激着味蕾,仿佛一种佐证,要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直到他想起来,Newt睡在另一边的屋檐下。
再次见到Newt的感觉非常奇妙。
Thomas不记得自己有过类似的心情,太过复杂,几乎难以用语言形容。现在他的脑中一片混乱,记忆是交错颠倒的,因为他所记得的过去应该发生在未来。有那么几秒钟,他甚至怀疑眼前所见也并不真实。
不安催动他伸出手去,指尖轻触发梢,Newt对此毫无觉察。那头金发细而柔软,Thomas忽然想起了它在阳光下的样子。
自己一定在恶劣的天气里生活了很久,他想,因为大脑告诉他,它以为他早已忘了。
对于Newt,Thomas实在有太深的情感,用一层又一层的愧疚裹住,说不清最里面是什么。他曾为此惴惴不安,也曾为此痛彻心扉,直至最后也没能下一个准确的定义,只能模糊地归为在意。
比起喜欢,这在意更深。可是用爱来限定,又好像折损了它的纯粹。也许最好的描述便是此刻重逢,明明有种种情绪在胸腔激荡,Thomas却只是碰了一下Newt的头发。
人们往往把思念想得过于夸张,好像再次相见之时,不将对方紧紧拥住就不能表达。但是Thomas现在知道,有些人是特别的,当你失去过他、并且锥心刺骨地缅怀过他,此生有幸再见一面,真正想做的可能就只是最简单的事情。
有时候情话不合时宜,还不如一句晚安。
月色凄清,愿我在你梦里。
【Positive Axis-1】
“你不能这么干。”Teresa轻触感应键,直接关闭显示着几千行代码的电脑屏幕,“它的发行已经写在日程了,版权也已经移交,或许你发现了什么问题,就让它去吧。听我说Thomas,你不能再修改任何东西了。”
“可这是我的游戏。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
“……见鬼!”Thomas低咒了一句,恨不得把键盘摔烂。好半天,他只是将手肘架在桌上,用双手掩住那张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庞。这不得不让Teresa更加担心了,从通关之后Thomas就一直恍恍惚惚的。她很想知道她的同事怎么了,但她无从问起,这种时候,她想,如果他们像游戏中一样有心灵感应就好了。
他们沉默了一会儿,一个站着,一个坐在电脑椅里。Teresa始终把一只手搭在显示屏旁,这是一个下意识的防备姿势,为了阻止对方按亮屏幕。直觉告诉她Thomas不太对劲,或许继续等待下去也不是个好选择,所以她终于还是开了口,用一种刻意放柔的语调说:“好了,别再为游戏操心了。它很完美了,一切都很好。”
从Thomas的掌心传出含糊的说话声。
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痛苦,几乎像是呻吟,“一定有人发现的,是不是?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?”
“告诉你什么?”
“我不明白,Teresa,我觉得脑子里一团糟。”
“别这样Thomas,你都要吓着我了。”Teresa伸出空着的那只手,轻轻按上Thomas的肩膀,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?是大问题吗?也许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解决。”
回应她的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我真是受够了,Teresa想。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他们卖出了一款刚刚完成的游戏,这可是个大单子,她把今晚庆功宴的场地都订好了。要知道对他们这个小工作室来说,这么大的喜事还是头一遭,不好好庆祝怎么行呢?而由于名义上她和Thomas是这个工作室的合伙创建者,去喊Thomas的工作当然落在她头上,谁知她满心欢喜地去喊他,这家伙却非要再跑去测试一遍游戏,出来还这副鬼样子,实在是气死人。
“算了,你不去就不去吧,去了还扫大家的兴。”忿忿地甩下一句,Teresa决定转身走人——事实上她已经转身了,只是Thomas喊住了她。
“Teresa,”他闷闷地说,“设定出错了。”
Teresa一愣之后回头,发现对方终于不再是掩面的姿势。她的合伙人颓然地坐在那儿,紧紧交握着双手,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她看向显示屏,不知何时它已重新亮起。她以前从没觉得指针这样惹眼,但现在,它用固定的频率闪烁着,在漏洞的位置触目惊心。
——将错就错吧,也许更有故事性也说不定。
如果是别的角色出了问题,她想自己一定会这样说。
可那是如果。
如果,就是未能发生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