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田品]女团舞

众所周知的女团舞梗,偶尔写点欢快的。是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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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[田书臣/赵品霖]

  [友情向]

  

  往盥洗室走的路上,田书臣满脑子当年朱云龙带他们跳女团舞。

  起因是赖煜哲刚刚突然挨着他坐下,说华弟啊,你说我要不要向赵品霖取取经?感觉他们组训练气氛特别好。

  怎么说?

  就该认真的时候超级认真,玩起来又玩很开。

  哦……那你去呗。他答,眼睁睁看上铺倒着下来一个头,把赖煜哲吓得“哇”的大叫。

  AJ哥,杨桐一脸认真地说,我们不跳女团舞好不好?

  霎时宿舍炸了。

  他在赖煜哲求生欲满满的“我不是我没有”中夺门而出,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别班同学连哄带骗地劝走,像极了城管执法,他自以为。流言可畏啊,绝不能让这帮围观群众胡乱宣扬,什么“AJ强迫桐哥跳女团舞”,“闪电幼幼班要找星耀班学女团舞”,这传开了还得了。然而“女团舞”这三个字算是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了,他回想起今天早些时候,自己和杨桐经过某个练舞房,后者突然驻足,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对他说,华弟华弟,你快来看……

  赵品霖和朱云龙正领着星耀班跳女团舞,动作扭捏,表情到位。

  杨桐的心理阴影想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。

  可怜赖煜哲被这么一打岔,一时间又气又笑,再被大家联手起哄,索性自暴自弃地在他床上翻滚起来。这下杨桐也急了,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,我公演舞蹈还没跳熟呢,怕再一跳女团舞把感觉带偏了……不是不是,AJ哥也没说就要跳女团舞……

  照他们这样,估计还得好半天才能说清楚。

  田书臣默默折回去拿上了杯子和毛巾,过程中费了点力挣脱赖杨二人的拉扯,憋笑憋得嘴角抽搐。

  偶尔大家能这么闹一闹挺好的,所以他没有多事,走出房间时顺手带上了门,这才任笑意爬上嘴角,哼着调子朝前走。跟着音乐起舞的冲动令他很快意识到,自己在哼的正是首女团舞曲。回忆随之而来,他想起了学这支舞时的场景——

  两年前,在一个大概全员都无聊至极的傍晚,朱云龙站在队形最前面,领着他们做一个又一个妩媚的动作。起初所有人都很拘谨,面皮薄如赵品霖和苟晨浩宇还红了脸,后来渐渐都放开了,刘也甚至比朱云龙做得还要标准到位。最后一次跟着音乐大跳的时候,九个人在练功房里群魔乱舞,不知道谁先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打开了那个奇妙的开关,大家一窝蜂地都笑起来,像一群傻子似的。

  不论是不是有意为之,田书臣看到的,是赵品霖和朱云龙把SWIN带进了星耀班。

  而赵品霖常说的那一句“认真的时候很认真,玩的时候狠玩”,也一直都被他挂在嘴边,说给过Hug组,说给过B-Swan,说给过SWIN,到现在说给闪电幼幼班。

  他开始欣赏赵品霖了。

  再一次。应该这么说。

  众所周知他喜欢三种人——第一种,内向乖巧,笑起来柔和又温暖,例如杨桐;第二种,很闹很会玩,嗨起来能把整个场子都炒热,例如赖煜哲;还有第三种,静的时候很静,疯的时候很疯,把前面这两种结合起来。

  所以——以下总结来自2015年的赵品霖——要让田书臣喜欢,一定要走极端,最好还有点人格分裂。

  静如《Hug》,动如《品行Zero》,何屹繁补充。

  可谓精辟。

  如今回想,那应该是他们三个最亲近的时期了,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,但还没有经历另一些。在外界看来他们熟到不能再熟,彼此间还流动着并肩作战时的情谊,好像连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——至少田书臣是。

  在那个当下,他是真的拿赵品霖当铁哥儿们,把何屹繁当亲弟弟。

 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,那些本就根基不稳的感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淡了。

  他们逐渐成了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——商振博的玩笑话其实一针见血——此刻田书臣叼着牙刷,余光扫到赵品霖和朱云龙有说有笑地走进盥洗室,忽然犹为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。相同的画面他可能看到过很多次,自己的身影还曾出现过那两个人边上。到了现在,却是各有各的队友,各走各的路。

  要说一点没有感触,那是自欺欺人。

  但他素来不爱琢磨情绪这类细腻玩意儿,所以并没有再发散思维,也没有细想自己为什么感觉画面扎眼,只是不自觉地加快了洗漱的速度,像是赶着回去睡觉。

  “呦,都在啊……”这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倦倦的招呼,嗓音低沉,很有辨识度。他回头看了一眼,何屹繁带着求助的眼神叫他,“哎华弟,正好,我问你个事呗。”

  “嗯,什么事儿?”

  “就是……”何屹繁占了他边上的水龙头,用只有他们俩听得清的音量道,“诶我问你这事你别跟别人说啊……就是我们班有个舞蹈零基础的,动作前教后忘,你有什么办法没有?”

  “是不是心思没在上头?”

  “不是,挺用心的,可能就是……哎我也说不清。我也零基础过,但没那么容易忘啊。”

  “那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。”田书臣略微提高了音量,目光越过对方,“我的办法就是一遍遍教呗,至于怎么学,你得问有类似经历的——喂,品霖!”

  被点名的人闻声转头。

  前提信息的缺失让赵品霖完全不明状况,微微睁大的眼里写满了困惑,看看叫自己的人,又看看夹在中间的昔日忙内。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沫他没法说话,便只是微挑了一下眉梢示意他们解释,手上动作则依然机械地继续。

  “你这是要我挨揍。”何屹繁说。

  “有过类似经历的我就知道他了。”田书臣说。

  “那他要是炸了你帮我挡着。”

  “那我不干,我走了。”

  “——我还要走了呢!”赵品霖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两位旧队友,可惜因为含糊不清倒像是在嘟囔,显得气势不足。他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低头吐掉牙膏,匆匆漱了一下口再振旗鼓,“你叫我什么事啊华弟?有话快说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

  “不关我事,我帮何屹繁叫的。”溜之大吉这招田书臣已经很有经验,第一时间撇清关系,哪儿逃出来的逃回哪儿去。谁想一只脚刚踏出盥洗室,迎面遇上了商振博。

  “听说你们班要表演女团舞?”

  “别瞎听说。”

  “真的,你回去看看,跳起来了都。”

  “什……”田书臣一怔,心想我刷个牙的功夫怎么画风偏了这么多。正要重新迈步,便听到里头传出何屹繁夸张的大叫:星耀班的快来啊!你们班长打人啦!哎呦老大有话好好说,都是华弟挑拨离间……

  “佩服,佩服。”商振博朝他竖起大拇指,甚至还“啧啧”了两声。

  田书臣决定小跑了。

  天地良心,建议何屹繁问问赵品霖,他有百分之九十是出于想帮忙的好意,只有百分之十是搞事。当年赵品霖确实就有“前教后忘”的情况,虽说不是很严重,但架不住他们俩脾气不对盘,由此引发的矛盾一再升级,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。至今田书臣还能回想起一些零碎的字句,像儿时老师教的歌,由于印象过于深刻,过去了再久也还能哼上两句。

  这样说来,他们还真是从一开始就走的“相杀”路线,而且他还伤赵品霖挺深。

  以至于他后来自评性格会给其他组员造成伤害时,赵品霖脱口而出,没关系,习惯了。

  可是,不管怎么说,相互的了解乃至理解,不也都是这么吵出来的嘛。同样是旧队友,田书臣和何屹繁朱云龙苟晨浩宇他们就没花那么多劲沟通过。那会儿他和赵品霖吵一次谈一次,你嫌我霸道,我嫌你矫情,跟处对象似的,想方设法磨合——最后磨合着磨合着,彼此也就适应了。

  但也仅仅是适应而已。

  当初他们都太有棱角了,决不妥协,互补更是免谈。田书臣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喜欢赵品霖的性格,算得上典型的巨蟹,外壳太坚硬,内心又太柔软。可是随着时间和历练,他发现他们变得相像起来。

  他收敛了傻傻向前的冲劲,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有敏感的一面。

  赵品霖却反倒从壳里走了出来,在人前换上了颇为强势的姿态。

  他们终于都成了第三种人,静的时候很静,像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脆弱小孩;疯的时候很疯,仿佛无忧无虑,甚至有些没心没肺。在截然不同的两副面貌间切换,为的是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。

  这种人最适合抱团取暖了,尤其是在这类封闭环境与重压之下。

  站在闪电幼幼班房门前的那一刻,田书臣盯着门牌上的字,心里知道,如果分班时赵品霖站出来了,自己说不定还真会动心。

  还好没有。不然还得成天吵。

  而且……

  田书臣深吸了一口气,拧下门把手,向前一推。

  哦,谢天谢地。奶茶的嘴,骗人的鬼。

  ——他是真的不爱跳女团舞。

  

  

  

  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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